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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鹤川吃了一口糯米酥,皱起眉:“这糯米酥味道为何与简安买的不同?”闻言,张良走上前:“侯爷,我们买的一直都是梦梁阁的糯米酥。”见司鹤川放下了筷,旁伺候的仆人小心开口:“侯爷,您之前吃的糯米酥不是买的,而是夫人每日天还未亮亲手所做。”司鹤川听闻此话,眸色一沉。
司鹤川吃了一口糯米酥,皱起眉:“这糯米酥味道为何与简安买的不同?”闻言,张良走上前:“侯爷,我们买的一直都是梦梁阁的糯米酥。”见司鹤川放下了筷,旁伺候的仆人小心开口:“侯爷,您之前吃的糯米酥不是买的,而是夫人每日天还未亮亲手所做。”司鹤川听闻此话,眸色一沉。

司鹤川看着这写满的记事簿,面色沉沉。
一句句搅得他连看公文的心思也没了,放下书便出了书房。
刚跨出门,这几日伺候他的丫鬟就跑了过来,忙跪地磕头:“奴婢昨夜睡昏了头,今起来迟了,望侯爷宽恕。”
司鹤川狭眸望着她认错的模样,一瞬的想起了简安。
当初她感染风寒晚起了一刻,他便怒声质问:“你不是自诩贤妻良母,无所不能吗?怎连起个床都能耽搁?”
司鹤川回过神,冲丫鬟摆摆手,没有再说话。
早膳时。
司鹤川吃了一口糯米酥,皱起眉:“这糯米酥味道为何与简安买的不同?”
闻言,张良走上前:“侯爷,我们买的一直都是梦梁阁的糯米酥。”
见司鹤川放下了筷,旁伺候的仆人小心开口:“侯爷,您之前吃的糯米酥不是买的,而是夫人每日天还未亮亲手所做。”
司鹤川听闻此话,眸色一沉。
隐约间,他心底涌起些许莫名的复杂。
未时,平阳楼船。
“卫侯,今日可是没有夫人给你挡酒了?”尚书之子上官楠戏谑道。
简安贤良淑德,但却不准司鹤川多喝酒。
四年前,司鹤川被好友们劝酒,简安过来竟替他挡下了足足十碗。
为此,还差点闹出了人命。
从那以后,大家就知道卫家这位内人,不是一般女子。
也就心照不宣不敢再劝司鹤川喝酒。
上官楠倒了杯酒:“那今日喝得尽致些。”
看着杯里的冷酒,司鹤川不由想起了简安的记事簿里面的话,心头一阵烦躁。
他执起酒杯:“自然,难得她回家省亲让我得空。”
话落,船内陷入一派寂静
上官楠不由道:“省亲?三年前江南突发洪涝,简安爹娘为救百姓双亡,你竟不知?”

司鹤川手一颤,杯中酒也撒了出来。

上官楠忍不住叹息:“如今云家只剩你这么一个女婿了。”
云父此生只娶一妻,只生了两女。
他的大女儿云知画嫁给了抗击敌国战死的祁将军,成了寡妇。
二女儿简安则是嫁给了司鹤川,只不过外界都传言,她也是寡妇,是活寡……
现在看来真的不假。
司鹤川不知自己怎么下的船,只记得这个冬日的风格外凛冽。
他站在卫边,沉声问一直跟随身边的侍卫夜七:“简安父母的事,你也知晓?”
时隔三年,夜七第一次听司鹤川问,单膝跪地。
“主子……”
“说。”
夜七没办法只好如实禀报:“那年江南突发洪涝,恰逢云大人任江南知州,夫妻两人为了救一对百姓夫妇,不幸被洪水冲走,尸骨无存……”
司鹤川垂落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了几分:“为何没丽嘉有告知本侯?”
“那时您正班师归朝,全城举国欢庆,奴才刚提,您就……”后面的话夜七没敢说。
闻言,司鹤川想起来了。
当时他意气风发,只觉女人家的小事算不上什么,便让夜七不用理会简安。
小事……
他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年,皇帝亲封简安一品诰命,而她却是惶恐接下,终日郁郁寡欢。
“她走了多久?”司鹤川声音微哑。
“已有十二日了。”
十二日,若是乘马车,早该到江南了吧?
他又问:“可有消息传回?”
夜七摇了摇头。
司鹤川心一沉。
他本想让夜七赶去江南接回简安,可想到云父云母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她不可能是因为此事闹脾气。
或许是习惯了他人的追捧,习惯了她的顺从,司鹤川想等简安自己回来。
成婚七年,他不信她真能走的这般坚决。
况且,她现在什么依仗都没有了,肯定是会回来的。
校场。
司鹤川心不在焉的看着校场内训练的士兵。
到了戌时,日已归山,他才离开校场。
不曾想刚走到宫门,就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正站在他的马车旁。
司鹤川一扫眼底的郁气,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女子的手臂:“简安,你可知错?”
女子转过身,眸光流转:“卿珩……”
眼前之人不是简安,而是司鹤川的青梅且远嫁到越国的郡主谢婉姚。
司鹤川松开了手:“你怎会在这?”
谢婉姚杏目染上泪意:“越国国君驾崩,我又听闻简安终于肯与你和离,故此日夜兼程赶了回来,只为见你一面。”
说着她缓缓抬起手想牵司鹤川的手:“卿珩……我们从头来过可好?”
司鹤川微拧着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手:“简安还是本侯之妻!”
“我知道她是。”
“我不在乎。”
司鹤川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本侯还有事,你自便。”
话落,他便上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看过谢婉姚。
回到侯府。
司鹤川将自己关在书房,谁都没见。
提笔写字时,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却已经看不到简安研墨的身影。
看着手旁的砚台,谢婉姚的话回荡在司鹤川的脑海里。
“我知道你是被逼才娶她,外界传她不过是占着侯府夫人的位置……”
司鹤川心一点点的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敲响。
夜七匆匆走了进来,半跪在地上禀报。
“侯爷,江南来信,是夫人的!”
司鹤川立刻放下笔,眸光发亮:“打开!”
夜七将信件打开后放到了书案上。
只一眼,司鹤川便认出这不是简安亲笔。
果然,信件上写着。
“卫侯,我是已故镇北大将祁臻之妻云知画,特代家妹起笔一封书信。”
“卫侯事务繁忙,可是忘了和离后,该给家妹的赡养银两……”
他冷眼看着信,信中只字未提简安所做之事,为的竟是银两。
简安何时变得如此市侩,为了银两连信都要家人起笔。
司鹤川看向夜七:“告诉她,想要银两就自己回来拿。”
十几日不归,一句交代没有。
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亏自己还觉得亏欠了她。
真是可笑至极!
三日后。
已故镇北大将祁臻府上。
云知画收到卫府的口信,气的眼眶发红。
她强掩心间的难受,转身走进卧室。
只见里面简安穿着单薄地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手中的绢帕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长姐,你怎么在这儿?天快黑了,我该去给侯爷做晚膳了……”
简安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从床榻上站起,目色焦急。
看到这一幕,云知画险些落泪,她上前把人扶回了床上。
面对又忘了所有的妹妹,她忍痛解释:“轻轻,你向司鹤川提了和离,你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闻言,简安动作一滞,疼痛袭上大脑。
这十几日发生的事一点点回想起来,也慢慢涅灭了她眸中的光。
这时,云知画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进来:“夫人,吴大夫说要用药浴,但必须先缴清欠下的诊疗费。”
“胡说什么!”云知画连忙起身低呵。
丫鬟见简安醒了,自觉说错话,慌忙住了口。
看到这一幕,简安都明白了。
她把床头的包袱打开,拿出里面仅有的四件首饰:“长姐,我有钱。”
看着那她出嫁时戴的发钗,云知画心疼之余又倍感心酸。
妹妹嫁到卫侯府七年,和离后包袱里竟只有这些。
云知画转过头,不愿让简安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
她吩咐丫鬟:“你先带吴大夫去客厅,我等会就来。”
若非为了简安的病,她也不会丢了云家风骨,写信找司鹤川拿钱。
“是钱不够吗?”简安问。
云知画背着身,许久后才艰难地点点头。
闻言,简安攥着发钗的手紧了紧,却还是出言安慰:“无妨,那便不治了。”
姊兄战死沙场后,姐姐一个人管理这偌大的府邸,还要照顾二老,所有的重担都压在长姐一人身上。
她不能成为姐姐的拖累,更何况她本就活不久了。
望着简安苍白的病容,云知画抑着苦涩,将人轻轻揽入怀内。
温暖的怀抱让简安想起了云母,她噙泪弯起嘴角:“长姐,我想爹娘了。”
听到这话,云知画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瞎说什么,爹娘可不想你……”
翌日。
天还未亮,简安将首饰和一封辞别信放在桌上,只带了些许盘缠。
她背着来时的包袱走到云知画房门外。
寒风凛凛,简安缓缓跪下,对着紧闭的门磕了个头。
“爹娘故去,长姐如母,原谅妹妹不孝,若有来世,轻轻还与你做姐妹……”
雪悄然落下,寸寸染白她乌黑的发。
迎着飞雪,简安离开祁府,踏着不舍和孤寂一步步离去……
一路颠簸十几日。
简安终于如愿回到了江南
她没有直接回云宅,而是来到了云家族墓。
一直以来,司鹤川都告诉她要孝敬爹娘,可那只是他的爹娘。
而她自己的爹娘却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
往日有专人打扫的族墓,此刻破败不堪一片荒凉。
迎着满天飞雪,简安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往前迈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时隔三年,她终于回来了……
望着眼前的两座衣冠冢,简安缓缓跪下,泪水也跟着滑落。
“爹,娘,轻轻回来了看望你们了……”
卫侯府。
司鹤川从梦中惊醒。
梦里,他梦见简安死在大雪纷飞的江南。
司鹤川捏了捏眉心,将心底的不安抹去。
喝了十碗陈年烈酒都没死成的女人,怎么会死呢?
然而残余的睡意也被那个梦一扫而空。
他看了眼外头未亮的天,随后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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