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想好怎么死了吗?
“雷长官,您要接的,是您小师叔?”
“是的,我小师叔是我近海军区的王牌教官,国主最信赖的御医!”
九州,临海城,码头。
一辆挂着“近军00001”牌照的黑色越野一侧,近海军区司令长官雷承虎一脸傲然。
码头之主,临海城三大一流家族胡家家主殷勤请命:“雷长官,还请赐予我胡家一个接待小师叔的机会!我以胡家家主之名保证,务必让他老人家宾至如归!”
“宾至如归?”
雷承虎轻轻笑了:“小师叔到临海,本来就是回家。”
“呃……”
胡家家主倍感错愕。
“不劳胡家主费心,请回!”
雷承虎挥手喝道:“清场!”
噔噔噔……
五千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入场,将海岸周边方圆千米之内的所有闲杂人等全部驱离。
胡家家主还想再问,即刻有黑洞洞的枪口奉上。
不多时,数十艘驱逐舰跨海而来,拱卫一艘奢华游艇抵岸。
嗖——
一个青年孤身跃下游艇。
雷承虎立正站好,躬身行礼:“拜见小师叔!”
“拜见教官!教官好!”
士兵们举枪,高声呐喊,声震如雷。
防卫圈外,胡家家主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雷承虎,独霸九州十大军区之一的近海军区,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寻常一品大员都不放在眼里。
那个青年居然会是雷承虎的小师叔?
还是王牌教官?御医?
……
……
小号黑色越野离开码头,车窗外,临海城景致,与七年前相比,略有不同。
江景天坐在后排车座上,呼吸着故乡空气,心绪澎湃。
他幼年丧母,靠瘸腿的父亲八方乞讨,把他养大。
陌生人尚且帮块馒头,各家亲戚却只有敲不开的家门、看不尽的冷眼、听不完的嘲讽。
长大后,他一手缔造临海城商界新贵,天地医药集团。
一时风光无两!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曾经见了他和父亲,唯恐避之不及的亲戚们,如闻到肉味的野狗一般围上来,各种跪舔。
他原本不想理。
是受善良老实的父亲教导,他还是提携各家亲戚,带他们飞黄腾达。
但亲戚们并不满足。
大伯以长房为名,要求他交出集团大权;
外公以舅舅分家为由,要求他给予大量集团股份;
岳父以小舅子娶妻需要,觊觎集团董事长职务……
为达目的,几家亲戚秘密联手,唆使妻子与他离婚之余,驾渣土车把他撞得全身骨骼尽碎,性命危在旦夕!
接着买通医生,延误治疗,污蔑他疯癫,把他送进疯人院。
小姨夫一家生怕他东山再起,买通护工,推他摔下悬崖……
这些亲戚们,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连他的骨头碴子都恨不能炖锅汤!
那一张张贪婪的面孔!
那一声声残忍的狞笑!
全都是喂不饱的白眼狼!
可恶!
可恨!
天可怜见,必死逆境之中,他活了下来。
七年后,他是近海军区的王牌教官,不世出的绝顶神医!
军中有名,朝中有位,宫中有座!
大伯、小姑父……外公、小姨夫……还有前妻一家……
我,江景天回来了!
你们想好怎么死了吗?
“承虎?”
江景天问道:“11点18之前,赶到静海大酒店没问题吧?”
“没问题。小师叔,绝不会耽误您参加小姨夫家表妹杨小娟的婚礼!”
雷承虎说道:“另外,您要我准备的礼物已经就位了。”
“换车,我去送礼。”
江景天浅浅微笑。
邪笑。
……
……
临海城,静海大酒店。
杨家杨小娟,下嫁魏家的婚礼定在这里。
杨家借天地医药集团之势,在省内开设千家连锁药店,还有一家大型装修公司,成功跻身临海城一流家族。
杨小娟夫家,虽然只是临海城二流家族,但占据全城装修材料市场半壁江山,实力雄厚。
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亲家,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们魏家呀!”
魏家家主魏宏扬满面红光,拉着杨文聪的手,热情攀谈。
“老魏说哪里话?你有装修材料,我有装修公司,咱们合该就是一家人!”
杨文聪哈哈大笑。
杨家和魏家联姻,珠联璧合!
前来参加婚宴的,也都是临海城大家族人士。
“恭喜杨家主嫁女,令婿青年俊才,不可多得呀!”
“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杨魏联姻,临海城大家族排名,只怕很快就要变一变了!”
大家看好这对新婚小夫妻,更看好杨魏两家未来发展。
两家年轻子弟,迎来送往,个个喜色灿烂。
上午11点18分,婚礼如期举行。
欢快的婚礼进行曲之中,一对新人交换戒指。
“各位,让我们通过一段VCR,来回顾一下这对新人的恋爱经历!”
司仪的提议,换来大家雷鸣掌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精彩环节呀!”
掌声之后,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一道人影踩着新人红地毯,缓步走来。
龙骧虎步!自带威势!
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江景天?!”
杨文聪一家惊呼出声。
他们一家,全都参与过七年前对江景天的谋害。
买通医生,延误江景天车祸后救治的,是他们!
勾结疯人院护工,把江景天推下山崖的,还是他们!
当年连番黑手之后,他们都以为江景天死了。
如今,江景天活生生的走来,如何不惊?
“江景天?哪个江景天?七年前,天地医药集团的缔造者?他不是疯了吗?”
“我听说他家有疯癫遗传基因,当年没出车祸的时候,就昏招迭出,差点葬送天地医药集团!”
“嘘——当年旧事,谁能说得清?不信谣,不传谣……”
来宾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杨文聪,小娟要嫁人,怎么没给我发请帖呢?”
江景天微笑着上前问道。
“你……”
杨文聪定定神,咬牙道:“江景天,我是你小姨夫,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姓名,疯病还没好吧?有病好好治,不要出来乱跑!
他家其他人个个黑脸,出口如刀!
“江景天,你就是个煞星、畜生!出生当日,害你父亲车祸断腿,害你母亲难产,患上肾衰,不治而亡!”
“长大后消停没两天,又患疯病,差点没葬送天地医药集团!”
“杨家嫁女这么欢庆的日子,你也敢来,是不是要害我们杨魏两家?”
“江景天你滚!立刻滚!”
第2章 生不如死
江景天轻轻笑了。
原以为,七年过去,杨文聪一家能对他多少有点愧疚。
没想到再见面,杨家对他只有诋毁、谩骂和羞辱。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
“我是来送礼的!”
再抬头,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大厅里光线顿时一暗,巨大的LED显示屏上骤然播放起一段VCR。
“卧槽!真的假的?PS的吧?”
“太劲爆了!杨小娟看着挺文静一人,没想到背后……”
“女人浪起来,哪有男人什么事?”
惊呼声四起。
只因这段VCR展示出来的,居然全是杨小娟和男人鬼混的照片。
或者在浴缸,或者在床上,或者在夜场……甚至还有在公共场合的私密小动作。
花样迭出,画面少儿不宜。
最关键的是,她身边的男人个个不同,却无一是今日的新郎官魏冠玉。
“关掉!我叫你关掉!”
新娘杨小娟悚然变色,远远扔出麦克风,去砸现场视频师。
视频师茫然且无辜——这段视频根本不是他播放的。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关掉VCR!不许污蔑我的妻子!”
新郎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江景天的衣领,怒吼道:“小娟不是这种人!”
“新郎官别冲动。”
江景天手指在他脉上轻轻一搭,微笑道:“你脉象纯阳,不掺杂丝毫阴柔气息,能为新婚妻子守身如玉,难能可贵啊!”
“废什么话!我老公让你关掉VCR,你听不到吗?”
杨小娟冲过来,抬手要打江景天耳光。
啪!
江景天一把抓住她手腕,同样搭上她的脉象。
然后咧嘴笑了。
“小娟你有孕在身,更不能冲动。”
转目望着新郎,江景天说道:“恭喜新郎官喜当爹,再有五个月,你就该为娃买尿不湿了。”
抬手一指LED大屏幕,画面一转,呈现出来的是一张人工流产手术单。
接着,是一张少女体质修复手术单。
然后,又是一张流产单据……
“啧啧……”
江景天笑道:“可怜的娃,喜当爹就算了,老婆肚子里还死过不少人……”
“江景天,你这个疯子!”
杨小娟快疯了,她踉跄倒退,大声叫道:“我流产太多,这个孩子保不住终身不孕!好不容易找上魏家这个接盘侠,你来捣乱,你,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轰——
新郎如遭雷击。
魏家其他人集体变色。
杨小娟冲动之下说出的这番话,佐证了VCR的真实性!
“杨文聪,我魏家诚心娶妻,我儿对小娟一往情深,你们杨家就这么下作欺骗?”
魏家家主魏宏扬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魏宏扬,你放肆!”
杨文聪脸色铁青,咬牙道:“婚姻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给你什么交代?”
“好好好!杨家无耻,领教了!”
魏宏扬爆喝道:“儿子,我们走!”
啪!
新郎甩了杨小娟一个耳光,扔掉胸花,跟上父亲脚步。
转眼间,魏家来宾尽数撤走。
“冠玉!冠玉……”
杨小娟绝望大叫,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江景天,你丧尽天良!”
杨文聪厉声怒吼:“来人!打!给我往死里打!”
十几个保镖涌入,围上江景天。
江景天脸色不变,身形化风。
所到之处,举手投足之间,一根根金针被他扎入保镖们身上不同穴位。
气势汹汹的脚步一滞,保镖们原地一呆。
下一刻,有的仰天大笑不止,有的痛哭流涕不休,有的嗷嗷大叫着,跟身边其他保镖互殴……
此间癫狂莫名之状,触动了所有人心底脆弱的神经。
不知道多少人脸色骤变,下意识的倒退一步。
“坏你女儿婚礼就是丧尽天良?那你当年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又怎么算?”
江景天望着杨文聪邪笑:“我是你亲外甥!”
杨文聪面目狰狞,厉声喝道:“江景天,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随便你怎么说。”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一个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想要报复我的话,随便!不管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来!”
“一个月之后,我等你全家跪在我面前求放过!”
说完这话,江景天转身就走。
背影,坚韧,无畏!
无人去拦。
无人敢拦!
江景天走出静海大酒店,雷承虎驾驶的一辆低调桑塔纳已经在等了。
他抬脚上车,说道:“替我谢谢你麾下的网络技术人员。”
婚礼上的视频播放系统,是雷承虎手下黑入操控的。
“小师叔客气。”
雷承虎问道:“对了,小师叔,既然您已经知道所有仇家,把他们直接灭了多好?来杨家闹这一出,岂不是打草惊蛇?”
“直接灭了他们,太仁慈。”
江景天轻轻冷笑,说道:“我要他们五家……生不如死!”
雷承虎微愕。
然后,默然。
把仇家直接灭了,是他站在近海军区司令长官的角度上,应有的战术考虑。
但站在江景天立场上,怎么对付那五家仇家都不为过……
“承虎,电话里你说,已经找到我爸了?”
江景天问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
“对不起,小师叔……”
雷承虎脸色微变,犹豫着说道:“情况可能和您想象的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
江景天皱眉问道:“承虎,直说无妨!”
“江老先生他……他疯了。”
雷承虎轻轻叹息。
江景天如遭雷击,双目泛红,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七年前,他出事之后,爸爸江志厚随之下落不明。
此番归来,报仇之外,自然要找到爸爸,侍奉终老。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爸爸居然……疯了!
“具体不详。”
雷承虎说道:“听说,你出事之后,江老先生失踪了很长时间,再回来,就已经疯了。据猜测,应该和杨家有关系。”
“杨家……”
车厢里,瞬间杀机四起,激得雷承虎和司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景天深吸一口气,说道:“先送我去见他老人家!”
第3章 糟践他,是咱们的活儿
临海城城郊,有大片低矮的四合院。
贯穿四合院区域的某条道路边,江志厚扒拉着垃圾桶,找到一块臭了的烧饼,喜上眉梢。
烧饼里有蛆虫乱爬,还有苍蝇、蚊虫围着乱飞。
他张嘴要吃。
啪!
一只手伸过来,把烧饼打飞。
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将他围住了。
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小青年,擎着一只鸡腿,笑眯眯的问道:“江老头,烧饼有什么好吃?要不要吃鸡腿?”
“想吃鸡腿就跪下磕头!”
“磕头不算,你叫我们几声爷爷听听!爷爷们高兴了,就给你鸡腿吃!”
另外两个小青年是他跟班,嘻嘻哈哈的起哄。
“鸡腿?”
江志厚有些茫然的目光亮了一下,傻笑道:“景天最爱吃鸡腿了……”
景天?
江景天?
三个小青年脸色隐隐一变。
啪!
某跟班甩手给了江志厚一记耳光,骂道:“你个老疯子,正事一点没记住,就记得景天!他是你儿子,还是你爹?”
“再敢提这个名字,弄死你!”
另一个跟班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顺势又踢了他两脚!
“别打我!别打我……”
江志厚满脸恐惧,举手招架。
“别打了!杨小振杨大少交代过,不能把他打死!”
长头发拉他们一把,蹲在江志厚身边,笑着说道:“江老头,别害怕,他们不懂事,不应该打你。我请你吃鸡腿,替他们给你道歉,好不好?”
“好,好啊……”
江志厚朝鸡腿伸出手,喊道:“我要吃鸡腿!我要吃鸡腿……”
“那就跪下磕头,喊爷爷!”
长头发站起身来,再次把鸡腿举高。
砰!砰!砰!
江志厚翻身跪倒,一边磕头,一边喊道:“爷爷!爷爷!爷爷,我要吃鸡腿!快给我鸡腿……”
路边有行人经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轻叹息。
“作孽呀!江老头都疯了,他们还这么糟践人!”
“他儿子还活着的时候,没少做善事,捐建了好几所外来子弟学校呢……”
“好人没好报呐……”
大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唯独没人敢站出来阻拦。
“哥,这老东西叫爷爷叫得这么响亮,哪有半点神智?逼了他七年,他唯一记得的就是江景……那个人。”
“我看也不像装疯卖傻。哥,要不算了,这老东西以前还给我们小区捐钱重修过下水道呢!”
两个跟班有点玩腻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真疯假疯咱不管,三天糟践一回,是杨大少给咱们的活儿!”
长头发狞笑一声,叉开腿,说道:“江老头,想吃鸡腿是不是?钻个裤裆我看看,钻好了,就给你鸡腿吃!”
跟班们绕到他背后,排成直线叉开腿,也说道:“听话!快点钻!钻完有鸡腿吃!”
“钻完有鸡腿吃!钻完有鸡腿吃……”
江志厚高兴坏了,手脚并用,朝长发头裤裆底下爬过去……
“住手!”
一声怒喝猛地传来。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道倩影挤进围观人群,大力推开长头发他们。
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女孩,面容清丽,长发披肩。
一身浅色西装,搭配着包臀裙,秀气中带着飒爽。
“你们有毛病啊!没事回家玩蛋去,欺负江叔叔算什么本事!”
她弯腰把江志厚扶起来,关切问道:“江叔叔,您怎么不在家好好歇着,又跑出来了呢?”
“我,我饿……”
江志厚可怜兮兮的看着她,苦苦央求道:“丫头,我要吃鸡腿……”
“我道是谁,原来是程家大小姐程雨青啊!”
长头发不怒反笑,调侃道:“怎么,你跟你哥把江志厚养起来不算,还当祖宗供着呀!”
“要你管!”
程雨青凶巴巴的瞪他一眼,怒斥道:“再敢欺负江叔叔,我叫我哥揍死你们!”
“我好怕呀!程大小姐,别等你哥揍我们了,你来!你来揍我们一顿好不好?”
“程大小姐,你刚刚推我那一把,我这小心脏到现在还怦怦乱跳!不信你摸摸……”
跟班们挤眉弄眼,要来拉程雨青的手。
“你们……你们不要脸!”
程雨青脸色涨红,拉江志厚倒退一步,咬牙道:“青天白日之下,你们别乱来!”
“乱来?”
长头发笑了,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木兆集团的装修大单,我们杨大少早就看中了,你们小小的程家也敢抢,才真是乱来吧?”
“哪是乱来?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哥,你说咱要把程家大小姐抓回去,杨大少是不是得好好奖励一下咱们?”
“顺道也让咱们兄弟轮流爽一爽!”
两个跟班的提议,让长头发双眼放光,三人贱笑不矣,摩拳擦掌的逼近程雨青。
“你们敢?”
程雨青大惊失色,带着江志厚连连倒退。
转身想逃,但她和江志厚已经被逼入死角。
逃无可逃!
“闪开!你们全都闪开!”
程雨青暗暗叫苦,挥舞双手一阵乱打,高声求救道:“快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
“喊!使劲喊!”
长头发狞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管我长毛的闲事!”
其实旁边就有不少人围观。
只是,这三个小青年为害一方,谁敢露头?
眼看三人就要抓上程雨青,江志厚忽然冲上前,哇哇大叫着推了长发头一个仰八叉。
“不许欺负丫头!”
江志厚把程雨青护在身后,挥舞拳头,大喝道:“谁欺负丫头,我跟谁拼命!”
“卧槽!江志厚,你特么找死!”
长头发摔了尾巴骨,疼得脸都变形了,怒声喝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两个跟班一拥而上,照着江志厚拳打脚踢……
路边,一辆桑塔纳路过。
车子里坐着的正是江景天!
雷承虎告诉他,江志厚现在就住在这附近一栋四合院。
“江志厚……”
围观人群中,飘出的这个名字,如一根针,刺了江景天的神经。
“停车!”
江景天不待车子停稳,已经推门下去。
双脚落地的刹那,他一眼看到,一个老人已经被三个小青年打翻在地。
拳脚之间,老人蜷缩着身子,无力反抗。
正是……江志厚!
第4章 中毒
找死!
江景天目光阴寒冰冷,杀气四溢!
辱我江景天的爸爸,如唾我面,斩我头!
噔噔噔!
箭步上前,江景天双手齐伸,分别抓住两个跟班的衣领,向后一甩。
“嗷——”
两道人影破空飞出,齐刷刷的栽入垃圾桶。
臭气熏天的垃圾,吞没了这两人的尖叫。
垃圾桶外,四条腿无助挣扎。
“卧槽!”
长头发吓毛了,倒退两步,瞠目结舌的看着江景天,干咽着唾沫,颤声问道:“你,你是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七年时间,江景天变化太大,不但肤色、身形,就连气质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长头发没能认出是他。
江景天无言,冷笑,甩手赏他一记耳光。
啪!
响亮的巴掌声里,长头发横飞出去,在对面砖墙上摔出一个大字型,无力瘫倒,昏死过去。
在他背后的空中,一片血雾弥漫,几颗后槽牙飞舞,坠地。
他们这种渣渣,江景天懒得搭理。
多说一个字,都嫌多余!
“爸……”
江景天弯腰扶起江志厚,沉痛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江志厚茫然的看着他,嘴唇连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你是景天哥哥?你,还活着?哇——”
程雨青扑上前去,抱住江景天,嚎啕大哭:“景天哥哥,我是雨青!我是程雨青!”
“雨青?”
江景天微愕,微笑不觉浮上脸颊:“几年不见,当年的小丫头都是大姑娘了?”
勾勾她的鼻子,笑道:“就是还跟当年一样,爱哭鼻子!”
“什么呀!”
程雨青脸上一红,扭捏道:“我是看到你高兴,我……再让我哭一会儿!”
再次张开双臂,挂在江景天脖子上,哽咽说道:“景天哥哥,再次见到你……真好!”
江景天嘴角微抿,心里百感交集。
当年,他创办天地医药集团,给他助力最大的是同学程君鸣。
程雨青,就是程君鸣的妹妹。
兄弟闲暇小聚,她总会跟着,围在江景天身边,哥哥长哥哥短,叽叽喳喳,可爱如画……
往事历历在目,凝成回忆。
江景天问道:“雨青,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江叔叔……”
程雨青挽了江志厚的胳膊,惭愧说道:“都怪我照顾不周,才让江叔叔吃了不少苦……”
七年前,江景天出事,江志厚随后失踪,下落不明。
数年后,程雨青在街头,无意中发现了疯癫流浪的江志厚。
碍于带回程家奉养不便,她跟哥哥程君鸣商议后,在这一带给江志厚租了一个四合院,还专门雇了一个保姆照顾他。
只不过,江志厚疯癫严重,一眼看不住,就会走丢,时时撞上长头发一伙,被他们糟践。
今日,程雨青过来看望,发现保姆不在家,江志厚也不在,赶紧出来找,正赶上那三个小青年羞辱糟践人……
“我爸每次上街,都能撞见这三个烂人?”
江景天皱眉问道:“他们没去过家里惹事?”
“没有……”
程雨青摇头问道:“景天哥哥,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这几年,辛苦你和君鸣了。”
江景天微微抿唇,悄悄朝桑塔纳之中的雷承虎摆手,示意他先行离开。
然后,和程雨青一起,送江志厚回了住处。
这是一处不大的四合院,收拾的还算干净。
进堂屋,江景天送江志厚安坐,扯他手腕,温和说道:“爸,我给你把把脉,看你身体现在什么情况……”
江志厚却不听话,一只手捂住上衣口袋不松开。
“嗯?”
江景天有些好奇,问道:“爸,你口袋里是什么?”
“嘿嘿……”
江志厚咧嘴笑了,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已经被挤扁的鸡腿。
原来,长头发等三人刚刚集体打他,逗他的鸡腿掉在地上。
他倒地之后,将其藏起,一直留到现在。
“景天,你瘦了,多吃鸡腿……”
江志厚把鸡腿送过来,说道:“你最爱吃鸡腿了,是不是?”
“江叔叔已经不怎么认人了,偶尔,他会认一点我,还有哥哥,再就是……”
程雨青抹着眼泪说道:“每次给他买鸡腿,他都会念叨景天哥哥爱吃鸡腿……”
“爸……”
江景天瞬间泪目。
他少时家贫,营养不良,能吃上鸡腿对他来说就是过年。
后来有钱了,最爱的还是鸡腿。
父子吃饭,江志厚总会备下两根鸡腿,给他留着。
“景天,你瘦了,多吃鸡腿……”
这个话,江景天七年不曾听到了。
“爸,我最爱吃鸡腿了……”
接过鸡腿,江景天哽咽着咬了一大口。
鸡腿微酸,怕是坏的。
但吃在嘴里,是浓郁的温情……
江志厚高兴坏了,拍手道:“景天爱吃鸡腿!景天爱吃鸡腿……”
许是累了,他看江景天吃完鸡腿之后,有些困顿。
江景天扶他上床休息,然后仔细帮他号了号脉。
眉头,悄然皱起。
松手,起身,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掏出几根金针,扎在江志厚几处穴位之上。
程雨青很好奇,问道:“景天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给江叔叔治病吗?”
“嗯,我爸这个疯病,是因为中毒引起的,还有救。”
江景天沉声说道:“不过,因为年数久远,治起来有些麻烦。”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
程雨青高兴坏了,说道:“我和我哥带江叔叔看过不少名医,他们都说没救了!如果真能把他治好,那就太好了!江……中毒?”
她忽然一脸错愕,问道:“景天哥哥,你说江叔叔是被人毒疯的?”
“寻常疯癫,只有少数经脉异常,我爸的脉象,整体亢奋,律动诡异,应该是药物使然。”
江景天沉声说道:“我让人调查过,我爸疯癫,是被人抓走又放了之后才出现的症状,应该是被下毒的结果。”
“可恶!一定是杨家干的!”
程雨青恨恨说道:“杨家这些年,一直盯着江叔叔不放,刚才那三个小混混,就是杨家的人!他们三天两头就来找江叔叔麻烦!”
“我先想办法治好江叔叔的病!至于杨家……”
江景天冷笑一声,说道:“上帝欲让人亡,必先使其疯狂!我迟早收了他们!”
语气阴冷,有杀气溢散。
“嗯!”
程雨青使劲点头。
噔!
有脚步声入院。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