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捉奸?
唐慕初死也想不到,她会被江卫风如此对待。
一个小时前,她收到一条男女纠缠再一起的彩信。拍摄视角刁钻,但男人却是她老公。
抓女干这种事,头一次干,虽然恨的牙痒痒,但她还有些紧张。到了短信上提示的位置,随便扯了个慌,拿到酒店钥匙。
302门口,约莫唐慕初来的正是时候,刚一近门口,就听见女人一声压抑的惊呼。
“啊……要到了……啊!要死了……”
“撞到点了?小妖精!顶穿了慡不慡?”男人哼哧着。
唐慕初拿着钥匙的手一顿,这声音是江卫风!她再熟悉不过了!
钥匙对准锁孔,咔哒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门口女人的高跟鞋纠缠着男人的衣物随意扔在地上,黑色蕾丝的女士内裤挂在床边。
唐慕初本能的呕了一声。
掏出手机,对准床铺上的好戏。
情趣酒店的毛玻璃正好挡住男人腰间以上的部分,往下拍,高清无遮挡。
“宝贝儿,这是你自找的!今天不搞翻你,我江卫风就不是个男人!”
沉浸在本能中的男人毫无察觉,倒是女人猛地反应过来,迅速推开江卫风,“啊!谁!”
江卫风停下动作,回头,不期然就撞进唐慕初死寂的黑眸中。
“初初?你跟踪我?”男人懵了一下,看向唐慕初的眼神带着怒意。
“江卫风,你觉得你配吗?”
现在多看那个渣男一眼,都只会让她觉得恶心!
“初初,既然你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筱筱怀了我儿子。”江卫风扯过被子盖住缩在床角的陈筱,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点了根烟。“老婆,我们离婚吧。”
新婚一年,就被绿了。
唐慕初冷笑,手机对准江卫风:“好啊。你看镜头说你出轨了,我就同意离婚,怎么样?”
出轨的明明是他,凭什么她要为他们的贱情买单!
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让他江卫风说出来这么没良心的话!
“唐慕初!你别逼我!”江卫风瞠目,满身戾气。
“是你们别逼我!”唐慕初攥紧手机,她恨不得面前这个男人立刻死掉!
七年来,自己的青春就这么喂了狗!
“卫风!你快拦住她,她手上有录像!录像!”陈筱缩在床角,声音尖利情绪激动。
唐慕初红着眼眶,看向床角的女人,有孩子了么?
呵!
恐怕他江卫风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的精.子成活率有低!骁勇善战又能如何,就算他们不舍昼夜,这个女人也不可能怀孕!
“唐慕初,把手机给我!”江卫风回头看了眼陈筱,缓缓逼近唐慕初。
“你休想!”唐慕初攥紧手机,攥紧手机转身就要跑!
男人先她一步,拦在门口,一把夺过手机!一只手揪着唐慕初衣领!“唐慕初,今天的事你要是敢出去乱说一句,你就会像这手机一样!”
江卫风说完,左手一使劲,刚刚从唐慕初手上夺过来的手机就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唐慕初惊恐!
足足愣了好几秒,却突然发了疯似的,对着江卫风又踢又打!“江卫风,你不得好死!只要我活着,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第2章 怀孕
指甲在江卫风脸上留下了好几道红印,扣烂了的血肉仍觉得不解恨!
“唐慕初!你找死!”本以为让她打一会儿泻泻气再息事宁人,却没想到那女人如此固执,江卫风索性一狠心!
“筱筱,拿我领带来。”江卫风钳住女人,上手开始扒她衣服。
唐慕初死死揪着自己的衣领,双手被男人扯的通红也不放手!泛白的关节,发出瘆人的骨骼错位的响声,钻心的疼!
“好。”陈筱动作迅速套好衣服,嘴角挂着阴森的笑意。
三两下,唐慕初已经被摁在地上扒的差不多了,双手被他用领带绑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带来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她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嚎。
男人阴沉的眼睛仿佛看死尸一样瞟了一眼倒在门口的唐慕初,几步跨过去,扯住领带就往外拖!
皮肤在粗糙的地毯上摩擦不一会儿就拖出了血印。
尖锐的痛折磨着唐慕初,前面的男人仿佛拖着一堆垃圾一样面无表情,一直到天台才停下。
风剧烈的撕扯着她身上仅有的布料!屈辱和恐惧像一张致命的网,缓缓勒紧!
“唐慕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就当没这回事,回去乖乖离婚!要么,我就推你下去!”
江卫风杀红了眼。
如果不是唐慕初逼他太甚,他也不至于这样对待她!这一切不能怪他!要怪就只能怪唐慕初自己!
“江卫风,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跟我回去,让我们的孩子有个爸!要么我们同归于尽!”
唐慕初额头带着血丝,双腿尽量蜷缩着护住小腹!
“你怀孕了?”江卫风表情有一丝的松动。
“唐慕初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法怀孕了!你不易怀孕,你还吃了几个月的我让卫风带给你的早餐!那里面有药!你不可能怀孕!”
跟着江卫风一块上来的陈筱,见江卫风犹豫,赶紧上前拆穿!她处心积虑,就为了抓住这一点,让这个女人彻底被抛弃!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呵呵……江卫风,你听到没?你心心爱爱的女人想让你断子绝孙!哈哈哈……”唐慕初甚至笑出泪水。
大厦顶楼的冷风灌了满口,呛得她剧烈咳嗽。
“江卫风谁陪你熬过苦难,谁陪你一日三餐……到头来,你护着一个让你断子绝孙的女人!”唐慕初缓了缓,发出难听的摩擦音。
“贱女人!你闭嘴!闭嘴!”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了,她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勾起男人任何一丝的愧疚同情,她不允许!陈筱疯了一样的推搡着面前的女人,细长的高跟鞋狠狠的踢向唐慕初小腹!
江卫风愣愣看着在自己面前温柔听话的陈筱此刻像泼妇一样对唐慕初拳打脚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怒火。
唐慕初蜷缩着,双手被捆住,背上磨破的伤口渗出深红的血渍。了无声息地看着站在陈筱背后,青筋暴露的男人。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第3章 死里逃生
警笛声轰然炸开。
楼下空地被警车包围,喊话的喇叭一遍一遍宣告,楼上的被包围了。
砰!
顶楼天台门被撞开。
一大群黑色西装男迅速围上来,天台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冰冷的枪支,对准江卫风。
瞬间腿软。
人群缓缓让出一条道,身形修长的男人从外围走进。“蓄意杀人,你可以保留起诉权,放过她。”
男人声音低沉平缓。
“或者负隅顽抗,然后被击毙。”
纪容臣目光快速扫过唐慕初,落在江卫风身上。
“你是谁?私带枪支是犯法的!”江卫风强撑着吼了一句,紧跟着又补了一句:“这是我的家事。”
教训自己老婆,用得着别人来管!
“真是不巧,家事我也管。”纪容臣微微偏过脑袋,矜贵冷漠。
褪下外套,裹在女人身上,纪容臣弯腰,抱起地上满身血污的女人。
唐慕初意识涣散,巨大的身影靠过来,隐约觉得安全,下一秒就陷入沉睡。
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浑身只有一处还钻心的疼!
唐慕初摸了摸小腹,突然有些释然。死里逃生,也让有些人和事变得不那么重要。
病房门口传来骚动,人还没进来,唐慕初凭着脚步声就直到是江卫风。
“唐慕初!你这样曝光我们,难道就不嫌丢人吗?”江卫风回去不久,电视台就开始滚动曝光这件事!
江卫风砸了电视就往医院里冲!劈头盖脸骂完,才发现病房里还站着个陌生男人。
“擅自曝光,抱歉。”一道男低音在门口响起,男人西装笔挺。
身后两列卫兵排开,铿锵有致。
唐慕初瞳孔骤然缩小,缓缓聚焦在男人身上。深邃的五官搭配着春水一般的眼眸,冬日初阳般冷清儒雅。
男人背着光,唐慕初有些看不真切。
“抱歉?一句抱歉就能完了?我损失的你赔吗?”江卫风扯着嗓子憋红了脸。天台上的阵仗他还记着,但碍于脸面只能硬撑着。
“赔。”纪容臣言简意赅。
“好,我等着!”江卫风也不敢多废话,撂下话,转过脸对着唐慕初:“没死就滚回去离婚!你以为你拖着我就看得上你了!你这种死皮赖脸不放手的样子真他吗恶心!”
等了半晌见唐慕初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能狠狠离开。
江卫风走后,唐慕初才睁开眼睛,眼神空洞颓败。他们的婚姻,全靠她一个人死撑。
“他说得没错,你死命不放手的样子真丑。”男人靠着窗户,目含柔光语气缓缓。“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活一次?”
男人转过脸,他的眉梢带着诱人的蛊惑!重活一次,将那些人踩在脚底。
“你是谁?”唐慕初声音凉凉的,但到底多了些生气。为自己重新活一次吗?
“酒店巡查,我救了你。”纪容臣丝毫不谦让,顿了顿又继续:“很抱歉,孩子没了。”
没关系。
那个孩子本来也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要不是她瞒着江卫风偷偷种了精.子,要不是她自作多情!
“谢谢你。”唐慕初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习惯让她看起来总好似含着笑。
男人愣了愣神,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怀念,单薄的嘴唇紧抿着。病床上的女人和他最爱的未婚妻很像。
这或许才是他救下她的真正原因。
“嗯。还有,擅自拟定离婚协议,在你昏迷时候按下手印,此刻应该已经到了你前夫手上。很抱歉。”
纪容臣说的很有礼貌,但是唐慕初却没有丝毫感到他的抱歉。
他的彬彬有礼,天生带着强势的霸道。
唐慕初扯扯嘴角。“好像没有感受到你的抱歉。”
纪容臣愣了一下,以他的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过话。他也确实不需要对别人抱歉。
第4章 悸动
“好好养着,明天来看你。”纪容臣下巴微微扬起,阳光落在他侧脸上,长长的睫毛泛起微弱的亮光。
唐慕初第一次觉得男人竟然可以这么好看。
纪容臣走后,唐慕初睡了一觉。过往的一切都在梦里来回拉扯。
被纪容臣接回纪家,唐慕初还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份。
纪家在黄金地段占地面积大到让人发指,三层独幢欧式别墅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甚是扎眼。
“纪先生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带吗?”唐慕初光脚站在草坪上,纪容臣在一旁看文件。
刀削的侧脸,帅的惨绝人寰。
唐慕初身体将养的不错,脸色红润。大学毕业就和江卫风结了婚,白皙的脸蛋儿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明媚羞涩。
两年里,江卫风都推说自己不举。唐慕初突然有些庆幸,上天给她两个男人,可能就是为了让她明白江卫风有多渣。
“第一次。”纪容臣目光深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别扭开口。
男人说完话,又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唐慕初撇撇嘴,动了动身子,提他挡住有些刺眼的阳光。认真看文件的纪容臣时不时伸出手指,沿着女人影子的轮廓描摹。
纪容臣惜字如金的性子,快憋死喜欢叽叽喳喳的唐慕初了。
“晚上带你去参加一个酒会。”太阳快落,纪容臣才收了文件。捞起唐慕初脱在一旁的鞋袜,蹲在她面前。
示意她抬脚。
纪容臣的动作理所当然到唐慕初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只好红着脸,伸出脚丫。
“什么酒会?你为什么要带我去?你是不是被逼着相亲了。想让我帮你挡桃花?”唐慕初一有机会,就说个没完。
来了快一周了,也没见纪容臣家里有个女人。
“没人能逼我。”纪容臣替她系好鞋带,站起身。
尊贵的气势丝毫没有削弱。
唐慕初白眼。每次的话题,都能被纪容臣轻而易举的终结掉。
安静吃完晚饭,唐慕初被带着挑了几套像样的礼裙,花了精致的淡妆,才被带进会场。
原本低迷的灯光,在纪容臣下车的那一瞬间瞬间通明。记者蜂拥而上,唐慕初却一直被他好好护在怀里。
纪容臣身上味道真好闻。
唐慕初拱拱鼻子,嘴角带着笑。
“代表,听说您救了一个被匪徒绑架的女人,请问是您怀里这里……”
记者话还没说完,纪容臣冷着的脸却已经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嘴。
代表?
唐慕初愣了一下,还是没明白代表是什么。
纪容臣进场,原本围绕在江卫风和陈筱身边的名媛贵族,瞬间围上两人。女人嫉妒的目光让唐慕初有些窘迫。
“唐慕初,既然大家各自有新欢,你何必搞臭你的旧爱?”江卫风恬不知耻,端着红酒杯人模狗样。
刚被唐慕初抢了风头的陈筱得意的扬起下巴,娇滴滴的挽上江卫风胳膊。
“江卫风,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唐慕初气结。人至贱,则无敌。
对上江卫风这种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一样。没几个男人跟你一样不行。”纪容臣难得开一次口。
“纪……代表还真是风趣幽默。”江卫风瞪着眼睛,嘴角挂着忿忿的笑容,手上青筋暴起。
纪容臣,他惹不起。
“是吗?那不如我再说个笑话?”纪容臣轻笑,语气慵懒:“那个女人没怀孕。”
陈筱没怀孕。而江卫风一脚踹死了唐慕初辛辛苦苦怀上的孩子。
唐慕初突然有些想笑,当初的她得瞎得多厉害,才肯为了江卫风这种人去种精.子。
“……呵呵。代表连我家私事都这么清楚,难怪我前妻才离婚,就到了您怀里。”江卫风干笑两声,扫了一眼唐慕初,意有所指。
唐慕初被激到,正上前一步准备和江卫风理论,就被纪容臣一把带入怀里:“这件事,真是承让。”
纪容臣语气骄傲,神色平淡,说的却是谦卑的话。
看起来真是欠打。
对上这样腹黑又强大的人,唐慕初瞬间有些可怜江卫风。就是憋笑有些太痛苦了。
听见纪容臣的话,原本洋洋得意的江卫风登时来了火气!但碍于纪容臣强悍的身份,却只能忍着。
跟纪容臣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总有一天,他要纪容臣死得很惨!
纪容臣轻笑,拦着唐慕初肩膀,一本正经的和采访的媒体打招呼。
唐慕初悄悄探出脑袋,漆黑的眸子忽闪着盯着男人坚毅的侧脸,笑嘻嘻道:“你就喜欢那种别人看不惯你,又干不掉你的样子吗?”
唐慕初声音软软糯糯的,小奶猫似的。
“我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纪容臣抬手,压着女孩小脑袋。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蹭得他心痒,带着几分原始得悸动。
第5章 替代品
唐慕初就像一条小尾巴,跟在纪容臣身后,他去哪儿,她也紧紧跟着。
她并不知道,在暗处,有一双嫉恨的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黎长歌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狠厉。
太像了。
这个突然出现在姐夫纪容臣身边的女人,实在和已故的姐姐长得过于神似。
纪容臣对她的宠溺,也未免表露的太明显。
绝对不可以。
纪容臣是她的。
谁敢和她抢,都是自寻死路!
“代表,顾总请您一叙。”有人附在纪容臣耳畔说了几句话,然后为难地看向唐慕初。
唐慕初明白她要避让,主动笑道:“我去那边吃甜品。”
她的笑容比窗外阳光更加灿烂。
纪容臣勾起嘴角,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低沉的嗓音温润如玉:“好,等我回来。”
唐慕初注视他离开,背影挺拔如竹,蓦地,小心脏跳漏了一拍。
世间竟有如此温润之男子,莫怪她花痴三秒钟。
坐在高脚凳上,她拾起芒果慕斯放进口中。
忽然,扑鼻的香水味迎面涌来。
眼前站着一个女人,漂亮艳丽,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袭柔软的浅蓝鱼尾裙衬得她如同女神。
“您好……”唐慕初有些疑惑。
“我叫黎长歌。”女人微笑着,自来熟般坐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纪容臣是我姐夫。”
“啊。”唐慕初恍然大悟。
随之更加迷茫:“可是,我没有见到过纪夫人……”
纪容臣参加酒会,为什么不带着夫人,反而带她出席?
黎长歌收敛笑容,神情间有些戚哀,难过道:“姐姐她已经去世了,更何况,他们最终并未成婚……”
唐慕初愣住。
原来是这样吗?
纪容臣有一个去世的未婚妻?
黎长歌眼中含泪,握紧了她的手,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
她们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
唐慕初温柔的宽慰道:“节哀顺变,你姐姐在天之灵,一定会护佑你平安。活着的人更要好好活着。”
黎长歌扬起脸,露出微笑:“你说的没错。”
她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唐慕初,唐慕初不好意思起来:“为什么盯着我看呀?”
黎长歌幽幽地说:“你很像她。”
“谁?”
“黎安南,我的姐姐,纪容臣的前未婚妻。”黎长歌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姐姐。纪容臣恐怕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他为何要带你出席酒会呢?”
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的话,唐慕初愕然地望着她。
她觉得,黎长歌话里有话。
什么叫做,纪容臣也是这样想的?
他帮助她,难道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黎安南相似的脸?
她是……替代品?
不知道为什么,唐慕初心中蒙上几分淡淡的失落。
或许,纪容臣看向她深情的眼眸里,倒映出的是另一个女人的灵魂。
那他,怎么能那样亲密的摸着她的头发,信誓旦旦说喜欢?
唐慕初抿唇,敛下目光,声音艰涩:“纪容臣和黎小姐感情一定很好吧。”
“是啊。”黎长歌叹道,“姐夫是最深情的男人,即便姐姐已经故去,他还是无法忘却,连——”
她若有所思地瞥了唐慕初一眼:“找的新欢,都和姐姐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唐慕初难堪地抓住裙摆,摇头道:“不,您误会了,我和纪容臣不是那种关系。”
“不说那个了,”黎长歌端起红酒杯,眼波流转,“谢谢你让我想起姐姐,我敬你一杯。”
唐慕初很想说自己有胃病不能喝酒,但心里却闷闷地开不了口,无可奈何和黎长歌碰杯,一饮而尽。
“先走一步。”黎长歌笑着说,刚走一步,又折回来,低声对唐慕初道,“慕初,你是第一次参加酒会吧?”
唐慕初点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她是纪容臣带过来的,至少不能出洋相,给他丢脸。
“就是……别人敬酒你最好不要拒绝,拒绝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懂么?”
唐慕初连忙把她的教诲记在心里:“我记住了,谢谢你告诉我。”
黎长歌高深莫测地看她一眼:“你真单纯,怪不得纪容臣喜欢你,连我都有些喜欢你了。”
她的话明明没什么问题,可听着却有些阴阳怪气。
唐慕初压下心底的不舒服,继续吃甜品。
然而,原本好吃的甜品,在口中竟品出苦涩的味道。
她在想纪容臣,还有……他那个去世的未婚妻。
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白月光,她不应该闯进他的生活。
她也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
忽然,眼前出现一杯酒。
“小姐,怎么一个人郁郁寡欢坐着?来,我敬你一杯。”男人举起杯。
唐慕初愣了一下,想到黎长歌的叮嘱,乖乖和他碰杯。
不久,前后有五六个男人敬她酒。
唐慕初不敢拒绝,只好全喝了。
她想,莫非是自己坐的地方太显眼,导致很多人喜欢敬她的酒?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感到天旋地转,头昏昏沉沉。
她酒量并不好,而且,那些陈酿红酒的度数也很高。
她踉跄了几步,崴了脚,不得不扶住柱子。
这时,有人扶住她。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依稀辨认出是个中年西装男。
“小姐,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室。”
唐慕初感激一笑:“谢谢……”
她身子发烫,脸蛋通红,自己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奇怪之处,只当成喝醉。
她没有看到,不远处另一根柱子后,站着黎长歌。
黎长歌嘲讽地微微一笑。
她在其中一杯敬给唐慕初的酒里,添了点料。敬酒的人越多,查监控就越困难。
她是如此的精心谋划,谁都看不穿。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带她去准备好的房间。六个人?好,你们一定要拍下录像,把她的脸露出来。”
唐慕初跌跌撞撞往前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被领到一处偏僻的房间外。
她一脸迷茫,身体升腾起爆炸一般的热度,口干舌燥。
用仅剩的清醒问:“这好像不是休息室……你把我带到哪儿了?”
男人冷笑一声:“好好享受吧!”
一把将她推进房中,反锁上门。
第6章 放开我
唐慕初摔倒地上,扬起脸,看见数个神情古怪的男人。
“你们,要干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危险。
唐慕初勉强站起身,扫视一眼,总共有六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直勾勾盯着她,像饿狼盯着食物,眼里冒绿光。
“唐小姐,真抱歉,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其中一人打开了摄像机。
剩余五人渐渐围拢。
唐慕初一头冷汗,背靠着房间门瑟瑟发抖,大喊:“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男人狞笑着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扯进怀中。
唐慕初奋力挣扎,高跟鞋狠狠踩上男人的脚:“混账,放开我!”
她不知道是谁想要害她,但是绝对不能让这些人得逞!
男人吃痛放开了她,但是他们足足有六个人!
唐慕初很快就被反制。
她被捆得结结实实,手脚绑住,嘴巴也被胶带封住,扔到床上。
她惊恐地望着朝她走来的六个人,眼中满是恐惧。
“唐小姐,难道你没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吗?”
唐慕初愣了一下。
由于恐惧而暂时压制住的昏沉感卷土重来,并且,仿佛有一簇火,顺着她的皮肤游走,又像是万蚁噬心!
“呜……”她的瞳孔渐渐涣散,皮肤也透出粉红。
药效彻底爆发!
唐慕初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但是,手脚无力,四肢发软,面对这六个禽兽,竟是再也无力抵抗……
忽然,走廊上响起飞奔的脚步声。
接着——
“哐当!”
门竟被狠狠一脚踹开。
进来的是一个成熟儒雅的男人,那些人认出他是A市名流企业继承人,顾北平。
顾北平跑得急,连鼻梁的眼镜也滑落下来,顾不得扶,他怒吼道:“都给我住手!”
六个男人果然被他震慑住,一时间呆若木鸡。
然而,其中领头的那人却回过神,冷笑道:“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
六对一,他们还是有胜算的。至少,能逃走。
“是么?”
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从顾北平背后响起,纪容臣几乎是跟在顾北平身后到达的。
不难理解,他们之前本就在一起谈生意。
狭长冷傲的黑眸里划过一丝危险的冷光,纪容臣侧过身,让会场的保安进来:“现在还想负隅顽抗吗?”
他之所以会在顾北平身后,只是因为抽空通知了保安队。
六个男人束手就擒,被带走。
纪容臣拿起摄像机,销毁录像。
一抬眸,看到顾北平一脸关切地扶住唐慕初,正在给她松绑。
唐慕初小脸蛋红扑扑的,白里透红,眼睫毛微微垂下,一个劲儿地往顾北平怀里钻,嫣红的小嘴轻启,如泣如诉地低吟。
“好热,好难受……”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本能地蹭男人的身体。
顾北平神色幽暗,指腹轻轻磨蹭了一下唐慕初光滑的脸蛋。
他一直暗恋唐慕初,如今心上人在怀,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咳。”蓦然,一声轻咳。
顾北平回过神,对上纪容臣审视的目光。
那幽深的眸子宛如一面明镜,照出他内心的蠢蠢欲动。
顾北平顿时尴尬无比,站起身。
“我带她去医院。”纪容臣视若无睹,手臂从唐慕初的腿弯下穿了过去,将她轻轻抱起在怀中。
唐慕初靠着他的胸膛。
顾北平张了张口,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
第7章 好热
纪容臣并没有去医院,抱着唐慕初弯腰上车,对司机道:“回家。”
唐慕初像是小猫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双眸迷离,她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和他对视,眼里却没有一丝清醒。
纪容臣静静地看着她,良久,声音微沉:“不要惹我。”
唐慕初忽然贴近他的脸,亲了他的嘴角,发出“啾”的声音。
她软软糯糯地哼唧着:“我难受,你帮帮我……”搂住他的脖颈蹭来蹭去。
在她不甚清醒的意识中,只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有股清冽好闻的味道,深深地诱惑着她。她滚烫发热的脸蛋紧贴着他温暖的肌肤,清凉的触觉让她舒服地喟叹出声。
想要更多……
“给我吧……”声音带了些许哭腔。
纪容臣盯着这个在自己身上四处撩拨的小女人,眼底渐渐幽深。
家中有一些抑制药性的解毒剂,但他突然改主意,不准备用在她身上。
她想要的话,就让他来当解药吧。
……
昏沉中,唐慕初被抱进了卧室,躺在柔软的床.上。
她迷茫地睁开眼,眉头紧皱,那簇火苗竟有燎原之势,难受得直哼哼。
“乖。”一双手轻轻抚过她汗涔涔的额头,将沾湿的碎发拨开,然后落下一个轻柔,甚至可以说是珍视的吻。
解皮带扣的声音。
唐慕初好像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在茫茫大海上,她是一叶孤舟,随着波涛上下起伏无定。
有什么东西控制着她……
一阵激荡的电流沿着神经散布到全身各处。
一双手,一双修长漂亮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当做钢琴键,弹出甜美的音符。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弓起了身,脚趾蜷缩起来。
好舒服,头皮发麻般的舒服……
最后,她被紧紧抱住,头埋在男人的怀中,陷入昏睡。
翌日。
唐慕初眨了眨眼睛,渐渐清醒过来,她的鼻梁前方是男人宽厚紧实的胸膛,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味。
她的脸蛋微微红了。
但很快,脸色煞白。
昨夜春风一度的荒唐……
她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
唐慕初尖叫了一声,推开纪容臣的拥抱,坐起身。
被子滑落,她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两腿之间也是酸软,几乎昏过去。
天啊,她到底和纪容臣都干了些什么啊!
她卷起被子裹住自己。
她盯着纪容臣的侧脸,俊朗深刻,眼窝微陷显得十分深邃,又长又直的睫毛安静地垂着,整个人有一种平静温柔的气息。
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
那睫毛微微抖了抖。
唐慕初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看到纪容臣轻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略带睡意的慵懒眼神落在她身上,声音微微沙哑低沉:“嗯?”
“纪、纪容臣,”她说话都磕巴起来,“我们昨天!”
纪容臣淡定地说道:“昨天我当了你的解药。”
唐慕初一脸崩溃:“你是不是存心……”想睡我?
可是她脸皮薄,对着纪容臣清澈坦然的眼眸,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会对你负责。”纪容臣悠悠地说。
好像他早有准备。
唐慕初一下子卡壳了。
第8章 负责
唐慕初懵了,她听见了什么?
纪容臣说,他要负责?
“你再说一遍?”她结结巴巴地问,“你什么意思?”
纪容臣耐心地为她解释:“我愿意娶你,只要你同意,随时都可以领证。”
他温柔地看着她,那眼眸里有醉人的星空。
唐慕初心里却不怎么欢欣雀跃。的确,纪容臣是个优秀至极的男人,特别是跟江卫风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他还救了自己,把自己从被渣男渣女折磨的深渊里拉上来。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如果……没有从黎长歌那里听到有关他未婚妻的事,唐慕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
唐慕初觉得,爱一个人,至少需要真诚。
可是,纪容臣根本没有和她提黎安南,更没说,她和黎安南长相酷肖。
他大概是把她当成白月光的替身,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娶她为妻吧!
心脏微微作痛,唐慕初垂下了眼帘,拒绝道:“我们才认识不久,我对纪先生你并没有产生什么男女之情。昨晚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努力表现得满不在乎。
可纪容臣分明看出,她眸色黯然,好像下一秒就会落泪。
“好。”纪容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不再提这件事。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想要得到某人的真心,不急于一时。
唐慕初暂时在纪容臣家里住下。
她不愿意什么都不干的赖在他家,经常做些家务,或者做饭。虽然这些事情有菲佣去干,但她不想闲着,聊胜于无嘛!
纪容臣生活作息规律,公事繁忙,经常外出。
他出去之后,唐慕初便进了书房,想要帮他整理一下书柜。
她可以在纪容臣家里四处溜达,纪容臣并没有限制她的活动,也没告诉她需要遵守什么规矩,甚至鼓励她做些简单的家务。
因为这样看起来,她就有点像是纪家的女主人了。
唐慕初小心翼翼清扫书架,忽然从一本书里掉出一张旧照片。
她捡起一看,照片上,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田,一个清纯貌美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笑得甜美,搂着她腰的正是纪容臣。
他脸上虽无什么表情,但眼中含着淡淡的暖意。
唐慕初几乎在瞬间就判断出来,女人是黎安南。
她的心里,忽然变得有些难过。
因为,黎安南真的很像她。
或者说,是她像黎安南。
她更加相信黎长歌说的话了。
而在她发现家中药箱中,有暂时压制缓解类药物的镇定剂时,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怒意。
那夜她是昏昏沉沉的,可纪容臣不是。
他明明可以不和她滚床单,而是给她注射镇定剂。
但是他没有。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唐慕初愤怒地咬着下唇。
事情已经很清晰明了。
因为思念着黎安南,在她死后,纪容臣也无法忘怀,因此一旦看到和黎安南长相酷似的唐慕初,他便趁人之危要了她,然后再假惺惺提出娶她。
只不过是把她当成替代品而已。
他所有的温柔和深情,都不是给她唐慕初的。
唐慕初心里闷闷地痛,失望至极。